【文野乙女】对你是见色起意（上）
（嫖陀总）
（你看，人间圣杯·番外人物篇）
（没看过也能读）
（甜苦掺半）
丽莉·埃尔梅罗·阿奇洛蒂斯
末子魔法师，时钟塔法政科有名的吊车尾。第四年重修中，今年重修的情况也惨不忍睹。
如果她没有选择里面精英荟萃，派阀是贵族主义的法政科，或许她只需要重修两年。
有人问她为什么要读法政科？
她说因为法政科出来的魔术师都富得流油。
比起丽莉的成绩，更有名的是她的穷。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打工，介于她还是个瞎子，做得工作也只是那些琐碎工作，跑个腿，泡个茶，洗个碗…大部分还是别人可怜她才特意给她留的工作。
有人会奇怪，一个“埃尔梅罗”怎么能混得那么惨。实际上埃尔梅罗虽然是贵族，却不知道有多少穷得叮铃哐啷的无名分家。
更何况丽莉也只是挂名在其中一个无名分家下。
她其实是个日本人。
本名叫小百合，一个听着都沾染了风尘气的名字。
小百合最讨厌别人叫她的本名，因为这个名字藏着过去在横滨贫民窟里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即使在国外“Lily”这个名字都快被人用烂了，她也更愿意让别人叫她“Lily”。
她随母姓木村。
母亲是一位陪酒女，这辈子最大的壮举就是药倒了一位还算有钱的漂亮男人，也就是她生理层面上的父亲。
那位倒霉先生姓远坂，日本魔术名门远坂一系分家的独子。从小养尊处优，漂亮的脸蛋，温和的性子，怕是没怎么经历过什么世间险恶。
这么一位尊贵的魔术师因为一时的疏忽，一杯酒下去被她那下三滥的母亲强奸了。她母亲偷偷生下她后，借着孩子的由头又勒索了那位先生好几年。
那些钱并没有花在她身上，而是让她母亲过上了能买奢侈品的滋润日子。累赘一样的她则是被母亲用一顿饭丢去了横滨贫民窟的姨母家，从此再也没有了母亲的消息。
已经二十五岁的小百合至今还记得那顿饭的饭后甜点是芒果布丁。
香甜的滋味，软糯的芒果果肉，都是她脑中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是被母亲抛弃的滋味。
被丢在姨母家的小百合每天都眼巴巴的趴在没有玻璃的窗框上，期盼着母亲回来接她。她那长着一双吊眼，身材瘦削的姨妈常常冷笑着讥讽她就是条没人要的野狗崽子。
就是这样一位刻薄的姨妈却让她在贫民窟吃饱穿暖了好几年。
横滨里世界丰富，处处都是危险。她的姨妈也是一位陪酒女，她的常客中有一位来自于人人闻风丧胆的港口黑手党。这位常客让她们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最终却导致了姨妈命丧黄泉。
她在屋外透过窗户亲眼看着那些黄白红掺杂在一起撒了满床，身上肋骨根根分明的姨妈一动也不动的被拖走丢进垃圾堆，就像一条死掉的母狗。
旁边麻木的围观人群看了一会儿就散了，站在其中的她胡乱的擦了把脸也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
从此，小百合再也没有在床铺上安稳的睡上过一觉。
有些人，生却不养。
有些人，因为怕养不好所以不生。结果没想到生活处处是意外，也就磕磕绊绊的养了。
野狗崽子没了妈，小百合在贫民窟靠着施舍，还有捡别人剩下的东西混过了两年。又黑又瘦的她没有继承生父一星半点相貌上的优点。最饿的时候跑去陪酒的地方自荐都被人丢了出去。
就在这样走投无路的日子，她遇见了一个神神秘秘地老头。对方说她有魔术天赋，要带她远赴英国去时钟塔学习。
一无所有的小百合看着他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乌冬，眼睛都直了。老头将那碗乌冬面推给她，神态和蔼的承诺只要跟他去英国，今后都能吃饱。作为预付款，他又带着小百合吃了顿好的。
接下来应该是她一到时钟塔就被人发现她天赋异禀，然后一路打怪收小弟成为冠位魔术师。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好，不是每个老头都心地善良，攒了一身本事等着人继承。世上也没有几个天赋异禀的人，就算有，小百合也不在此列。
糟老头子，坏得很。
到了英国，他们去的地方不是时钟塔，而是遍地脏污的地下室。那老头直接用手把小百合一双质量不高的绿色魔眼给抠了出来。
这次小百合记住了乌冬面的劲道，浓郁汤汁中的海鲜味，那都是挖眼睛的疼痛滋味。
虽然顿顿吃不饱，好歹有吃有喝。
就在她那贫瘠的魔术回路都要被挖走的时候，作为在逃通缉犯的老头被时钟塔派来的人抄了老巢。
小百合当时正赤裸裸的躺在手术台上，背上的口子刚划了一半。老头没给她打麻药，在她因为疼痛失去意识之前，迷迷糊糊的听见“…来自法政科，前来逮捕…”。
她最终还是进了时钟塔，因为埃尔梅罗二世的怜悯。
这位好心的君主本名叫韦伯·维尔维特。不仅帮她垫付了医疗费，帮她承担了学费，帮她租了房子，还给眼盲的她一份在咖啡店的工作。
大字不识一个的小百合在他的教导下摸索着识了字，学了一口还算流利的英文。在他每天熬夜开小灶的前提下，勉强通过测试，成了一名末位魔术师。
小百合觉得她如果有父亲，也不会比韦伯更好。
遇见同样来自日本的远坂凛，小百合知道她同父异母妹妹的存在。妹妹叫远坂郁初，是一名普通的日本中学生。
她跟着韦伯去日本出差的时候提出了想独自去看一看的要求，韦伯同意了。
深夜小百合独自驻足于远坂宅门口的时候，里面传出来女孩子的哭声与惨叫，还有女人的骂声。没有邻居前来查看，想来是设了结界。
她拄着盲人用的拐杖没有敲门，而是扶在路灯听了许久。
【原来你过得也不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百合心中泛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大部分的世人不就是这样吗？
遇见了苦难，看见别人过得也不怎么样便能得到少许的安慰。我过得那么痛苦，你若是平稳的坐在原地，那么你便有罪。
小百合回了时钟塔，不再去想那位远在日本受苦的妹妹。她打很多份的工，起早贪黑，每天拐杖与魔法并用在伦敦穿梭。
一个穷苦瞎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曾经琳琅满目的风景全部化作漆黑，而那些不曾在意的声音成了世界的色彩。
她靠着老师同学的怜悯，一边上学一边打了好几年的工，还了韦伯的钱之后倒也攒下了不少。
小百合本可以靠着这些钱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些，至少可以多吃几顿肉。可是那一声声透着不同情绪的“瞎子”深深的印在她脑海中，就像洗刷不掉的耻辱印记。
即使都笑着回应，但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每每想起那些嘲笑，都会缩在被子里哭得昏天暗地。
【还是买一双眼睛吧，能看见总是方便一些】
小百合给自己作祟的自尊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背着老师与朋友和魔眼贩子见了面，两人吃了顿饭，对方滔滔不绝的推销和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花光自己攒下的大部分积蓄去买了那双眼睛。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她看见镜子中自己那双红色的眼睛便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这是一双劣质的复制魔眼，还不如她被老头取走的那双质量高。
小百合呆呆的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时隔几年，她终于看见了自己长大的模样。
白皙的皮肤，小巧的鼻子与嘴，眼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似乎是继承了姨母。只算得上清秀，但比起小时候也算得上脱胎换骨。
她咬住下唇，泪流不止。
【劣质又怎样，被骗了又怎样…至少又能看见了】
看见了对妹妹的高额悬赏，小百合选择独自跑去日本有两个原因。
一是害怕老师与朋友知道自己又被骗后那些苦恼的眼神与叹息声。
二是纯粹的好奇，想去看看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孩现在过得如何。
带着剩下那一点钱，她买了机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重新踏上了横滨的土地。
下了飞机小百合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坐在机场外面的长椅上，仰望着天空上飞机飞过留下的那道白线。
肚子不争气的叽叽咕咕，她决定先吃饭。
横滨的里世界处于特殊抗争时期，甚至波及到了一般市民的正常生活，处处都在戒严。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了门，小百合在中华街挑了一家还开着的中国餐馆。
里面生意出人意料的红火，大部分都是种花家的人。外面枪炮轰鸣竟被种花家大妈的吆喝声给盖了过去。
看见里面都坐满了，她便乖乖地等位。热情的种花家人看她瘦小的模样，拉着她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日语问介不介意和别人拼桌。
小百合摸摸瘪瘪的肚子摇头说不介意。她被带到了一处两人桌，那里已经坐着一位穿得很厚实的男人。
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小百合觉得自己耳朵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餐馆里的喧嚣就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只剩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被大妈按着坐下，手上被塞了一份菜单。她傻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那人不说话只是淡定的回视她。
大妈看着这两人仿佛要对视到天荒地老，白眼一翻，啪地一声把菜单往桌上一敲。
“你俩这吃还是不吃啊？”
“一份麻婆豆腐，谢谢。”
小百合回过神来随口抛出一个最熟悉的菜名，继续不知羞的盯着人家瞧。毕竟是世间少有的好颜色，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一份扬州炒饭，谢谢。”
男人点了单后用他长长的名字开启了两人间的一切。
小百合没记住那一长串，只记得自己可以叫他费佳。
费佳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俄罗斯人。他来横滨是为了帮助他的一位老朋友实现梦想。他说了不少，也问了不少。
【好看的俄罗斯骗子】
这是小百合与他交谈总结出的结论。
他的话术很高明，交谈起来给人感觉如同春风拂面，身上未褪尽的少年感是让人放松警惕最好的利器。
可是小百合总在被骗，来日本之前刚被骗完。
总在吃饭的时候被骗，那些骗子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这位叫费佳的俄罗斯人同时满足了以上三点。
对于他那些拐弯抹角的问题，小百合还是真假掺半的回答了，因为他长得好看。
白色毛茸茸的大帽子加上黑色的碎发将他的脸衬得更小。那一双葡萄紫的眼睛嵌在外国人特有的眼眶中显得深邃。眼底不知是黑眼圈还是卧蚕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人气。嘴唇薄且抿得紧，透了几分薄情的意味。
小百合的眼神从他的脸流连到他的颈间，线条流畅，那颗小巧的喉结在他说话或者吞咽的时候都微微动着。
视线再转向他的手。
苍白，骨节分明，指甲修得齐整，每一颗在灯光下都泛着微光。手腕纤细，圆润的小腕骨突出。
【真好看，好想要。】
小百合的脸泛起了红晕，眼睛中荡起的水光亮得像是看见肉骨头的狗。
感觉自己被眼前的女人用眼睛剥光了，饶是心思深沉的费佳也有些僵硬。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女人是最方便但也最棘手的类型，要不是还有用，他可能起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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